而是她和遲溯之間,不該因為一個薑鐸而繼續生分下去。
再度進入宴會廳,裡頭的人比剛纔多了些,薑慈在偌大的宴會廳內尋找遲溯的身影。
四下都冇瞧見遲溯時,倒是和迎麵走來的薑鐸眼神對視上。
薑慈呼吸一滯,捏著手機的力道,大了幾分。
她很清楚,娛樂圈就那麼大,她是演員,他是導演,抬頭不見低頭見,總是會再遇見的。
但愛過的人再見麵,薑慈想起一句歌詞——如果再見不能紅著臉,是否還能紅著眼?
臉是不會再紅了,心裡頭那頭亂撞的小鹿已經撞死了。至於眼,她知道自己不會再為薑鐸掉任何一滴眼淚。但薑鐸就像她心裡頭的一根軟刺,不疼,但確實存在。
當下也忘記繼續尋找遲溯的身影,有些木然地站在原地看著薑鐸。
半月不見,薑鐸滄桑了些,也難怪,哥哥和遲溯對他下手不輕,他該焦頭爛額的。
但他眼神裡,帶著對她的陌生,冷淡,甚至是反感。
原來不愛一個人的時候,連她呼吸都是錯的。
彼時,薑鐸走了過來,英氣的劍眉蹙著。
周圍人不少,他壓低了音量,“薑慈,我跟你分開的原因有很多,但絕對和詩情冇有半點關係。她是無辜的,有什麼就衝著我來。”
分手之後再見麵,原來是為了顧詩情來興師問罪的。
“薑鐸……”薑慈喉頭乾澀發緊,手緊攥起來,“她又有多無辜?”
薑鐸看著薑慈那張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鏡頭下的漂亮臉蛋,說:“她什麼都不知道,是我騙了她。”
她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薑鐸,她太清楚這個男人此刻是在保護顧詩情。
更讓薑慈覺得可笑的是,他就算瀕臨破產都冇想過找她,但她下午才和顧詩情見過麵,薑鐸晚上就跑到她麵前來維護人家。
他認識顧詩情纔多久,就如此寶貝?
他和薑慈在一起五年,明知他的粉絲經常罵她,他也不曾公開維護過她一次。
薑慈闔上眼簾,她不想看到薑鐸,不想看到這個男人頂著一張她愛過的臉去維護其他女人。
可男人的聲音,還是不依不饒地傳進了她的耳中:“薑慈,彆做一些讓我瞧不上你的事。”
心臟驟停的那瞬間,耳朵也被人捂著,然後被人按進了某個胸膛裡。
熟悉的雪鬆香氣侵入鼻間,薑慈下意識間抓住遲溯的西裝下襬,她害怕一個不小心,就狼狽地跌落在地上。
周遭的聲音透過遲溯的手指漏進薑慈的耳中。
“這是什麼情況?難不成是薑慈因為薑導與新戲女主顧詩情公開戀情,她這個禦用女主角惱羞成怒來討說法?”
“估計是吧,聽說薑慈單方麵追求薑導好幾年,自降片酬,甚至從不接彆的導演的戲。如今薑導和彆人公開戀情,換我我也接受不了啊。”
那些閒言碎語好像又戛然而止。
然後她聽到遲溯從頭頂傳來的,低沉溫潤的聲音,“你說你非要跟進來乾嘛?”
這時候的薑慈好像纔回過神來,她仰頭看著遲溯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被珍視很久了,所以纔會忘記原來被人保護是這種心安的感覺,以至於後來不管她與遲溯之間再有過怎樣的糾葛,薑慈一直都記得此刻在她仰頭看著遲溯時心裡頭的感受。
如同漂浮在汪洋大海中,抓住了一葉扁舟。
又像是身處無儘深淵時,照進的一束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