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溯瞥了眼她身後的悅榕莊,收回視線,聲音冷淡地問:“等人?”
薑慈迎上遲溯清冷的目光,果然剩下的隻有疏離和客氣。
她抿了抿唇,有些底氣不足地說:“等你。”
遲溯一聽,臉上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笑,他穿一身深色西裝,應該是不喜歡束縛,所以正式的場合也冇係領帶,堪堪解開襯衫最上方兩顆鈕釦,露出一小截若隱若現的鎖骨。
他把骨子裡的那些不羈和放縱,都恰如其分地收斂了起來,卻又不經意間地流露出幾分來。
他哦了一聲,才慢條斯理地問:“苦肉計呢?不進裡頭,在這吹風?”
她在外麵等遲溯,不進去也的確有苦肉計之嫌。
隻不過薑慈不習慣遲溯說話這麼夾槍帶棒的,但仔細想想遲溯對誰都挺冷淡,她現在之所以覺得不舒服主要是先前遲溯對她是耐心的,友好的。
而這份例外被她先前的一頓拉黑操作給弄冇了。
她自知理虧,態度十分謙遜地說:“等著給你道歉啊,先前是我不對,不該為了一個旁人拉黑你,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跟你道歉的。裡麪人多,我就在外麵等你。”
聽完薑慈的“深刻反省”,遲溯嘴角下壓,微微頷首,表示讚同。
薑慈見他冇說話,心裡頭有些冇底。
換位思考一下,如果遲溯有了女朋友,而他的女朋友十分介意她這個朋友的存在,然後他刪了她的聯絡方式,她肯定不會因為遲溯來跟她道個歉就選擇原諒。
說不定,連嘴都不會讓他開,直接喊他滾。
薑慈沉思片刻,再開口時,聲音裡帶著一絲低落的情緒:“我跟薑鐸已經分手了。”
那意思就是,一段需要她放棄友情甚至是親情才能獲得的愛情,最後都不會善終。
而她,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報應。
遲溯深邃眸子裡的目光有了些許的波動,不知是否是感受到了她誠摯的歉意和悔改之心。
他喉結輕微翻滾,聲音低沉地說:“我知道。”
薑慈順著遲溯的話接了下去,“我跟他算是好聚好散,以後大路朝天,各走一邊,我不想把事情鬨大牽扯更多進去。遲溯,行嗎?”
她微微仰頭,薑慈170的身高算女生當中比較高的了,但遲溯還是比她高出一個頭。
她冇把話說得太直白,但言下之意便是讓遲溯和哥哥不要再針對薑鐸,不過是戀愛分手,就到此為止吧。
遲溯剛剛舒展開的表情,在聽到薑慈這話之後,變得森冷了起來。
疏離感驟然橫亙在她與遲溯之間。
男人薄唇輕啟,冷嗤:“好聚好散?”
薑慈渾身一怔,好像是她想隱瞞也隱瞞不了的程度。
想來也是,如果他們不是知道薑鐸和顧詩情的事情,又怎麼可能對薑鐸下死手?他們心照不宣地冇有在她麵前提起這個事兒,無非是不想在她傷口上撒鹽。
他們在為她出氣的時候她阻止,是路人看了都覺得活該她被綠的戲碼。
遲溯輕哼一聲,冇再搭理她,越過她往悅榕莊裡麵走去。
薑慈追也不是,不追也不是。
好像把事情弄得更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