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慈離開得很快,像隻受驚的小兔子。
而坐在椅子上的遲溯,隻淡淡地給了餐廳侍應生一個眼神,讓他們攔住了想要去追薑慈的小粉絲。
坐在他對麵的男人將遲溯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,末了,饒有趣味地問:“人家剛纔都被小三找上門欺負了,你還能在這兒悠然看戲?老遲,這不就是你趁虛而入的大好機會嗎?你還坐在這兒乾嘛,追啊!”
遲溯從口袋裡麵將煙拿了出來,摸出來一支,又瞥見桌上放的禁菸標誌,就隻是把煙拿在手裡把玩。
男人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是高深莫測的神色,他抬眸看向窗外,雨好像又大了一些。
他說:“她自己能處理。”
同伴又說:“那我怎麼瞧你把薑鐸往死裡整?人家剛開的影視公司,你轉頭搞一個更大的,資源壟斷。又讓人撤了給他新電影的投資,這會兒薑鐸在外麵像孫子一樣求爺爺告奶奶地拉投資,愣是冇人敢投這個才華橫溢的青年導演組的盤。”
遲溯嗤笑一聲,再開口時聲音裡都透著涼意,“正常商業競爭而已。”
薑鐸想從導演轉做資本,那就要接受現實世界的殘酷。
遲溯將冇有抽過的煙丟在了桌上,踩著雷鳴聲離開了餐廳。
……
薑慈轉頭便給哥哥打了電話,後者一聽薑鐸兩字,來了興致,問她:他去求你了?
說實話,從分手到現在,薑鐸一個電話一條訊息都冇有給她發過。
倒是薑鐸的朋友給她發過訊息,跟她說薑鐸為了拉投資跟人喝到胃出血,結果對方壓根就是遛他玩兒。
又跟她說剛擴大規模一個月的影視公司遣散半數員工,剩下的那一半估計也撐不了多久。
還說……
薑鐸隻在薑慈撞到他和顧詩情廝混在床上時,說過三個字——我累了。
冇有吵到歇斯底裡,冇有恨不得對方去死的難堪收場。
薑慈留下了薑鐸家的鑰匙,果斷離開,直到顧詩情找上了她。
但凡薑鐸開過口,薑慈都不會像現在這麼不暢快。
他是真的累了,寧願自己扛著一切,也不願意跟她低頭。
所以,她覺得無趣了,放過他吧,也放過自己。
此時的薑慈站在的悅榕莊酒店外,聽聞遲溯會出席今晚的慈善拍賣,她剛纔到裡麵看了一圈,遲溯還冇來,不知何時來。
她冇給他打電話,也冇發訊息。
不敢打,因為先拉黑遲溯的那個人,是她。
當時遲溯換了個號碼給她打過來,問她什麼情況。
她當時怎麼說的?
——我不想讓薑鐸誤會我跟你的關係。
遲溯笑著問:誤會我喜歡你,還是誤會你喜歡我?
她不知如何作答,便掛了電話。
從那之後,她和遲溯便冇再聯絡,直到下午的時候在餐廳撞見。
聽說愛情會讓人降智,在愛裡的薑慈不相信,從愛裡走出來的她再往回看,做的哪一件不是降智行為的事?
“蹲這兒做什麼?”一道聲音從頭頂劈下來。
薑慈收起思緒,聽到遲溯的聲音想要站起來,不知道是不是蹲得時間太長了,腿麻了,起來的時候冇站穩。
男人伸手,便摟著薑慈的腰,把人往自己懷裡帶。
他肌肉結實,薑慈腦袋直接撞在他的胸口,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抵入她耳中,掌心灼熱的溫度透過她的雪紡裙傳遞到腰間。
她忽然想起先前薑鐸和她吵架時,他口不擇言說的話——你自己心裡清楚,遲溯看你的眼神有多不清白!